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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五十七章 猜测
屋中一时针落可闻，四人同时把目光转向秦凌风，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还有了悟。
秦凌风给她们看得不自在，别扭地道：“干嘛这样看我？我说得不对吗？”
赵蔚楚道：“对，太对了，难得你脑子还没有被酒色掏空，宸郡王夫妇知道这个消息想来会非常欣慰的。”
“赵七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夸你而已。”
“你这夸人方式怎么就这么欠抽？”秦凌风撸了撸袖子，一副想要干架的模样。
李叶秋忙道：“别闹，这正说正事呢。”
赵蔚楚淡淡地笑：“还有什么可说的，既然是冲着岳父大人来的，让岳父大人接手不就得了？你还怕他舍不得一个妾室啊？”
他说到妾室时那淡淡的嘲讽让李叶秋觉得无语：“妾室也是父亲的枕边人啊，哪是说舍就能舍的？”
秦凌风嘿嘿直笑：“大小姐你这就不懂了，敬王爷最喜收集美人，听说他的后院养了许多小妾，大多是别人送的，还有更多被他送了人。赵七这是家学渊源，自然觉得小妾没地位了。”
赵蔚楚立刻反击：“说得好像你家小妾很值钱似的，贺兰芳当初还不是一句话就卖光了你所有房里人？”
虽然那些是通房丫环，还有许多秦凌风并没有染指过，但一提到这事秦凌风还是很生气：“那个妒妇，我当初真是眼瞎了才娶她回家。”
李叶秋忍不住问道：“你就没想过把她们都找回来？”
秦凌风愣住。
赵蔚楚嘲笑道：“丫环而已，卖了再买一批就是了，有那精力和银子去找回来，还不如买一批更容易，而且还都是新鲜人。秦凌风，你看我说得对不？”
秦凌风鼓着眼睛气呼呼地看着他，却是一句都反驳不了。
李叶秋心中怅然，女子的地位实在是太低了。妾如此，妻也不见得好到哪去，贺兰芳是满身缺点，可她被休的导火索却是卖了秦凌风的通房丫环。
妻子，连嫉妒的权力都没有啊。
相比之下，还是乡下的妇人更幸福些，比如董月兰，她一个乡村妇女，大字不识一个，却能将李铁明管得死死的。
“好了，不说这个了，前头的宴席应该就要开了，咱们躲在这里也不是事儿，还是先出去吧。晚上得了空，我再找爹爹好好聊聊。”
赵蔚楚也感觉到了自家媳妇的不开心，自然点头应允了。
一行人在走出芍药居的月洞门时，秦凌风忽然来了句：“只有几个是通房丫环，其他的我都没碰过的。”
这话明显是向李叶秋解释，只可惜李叶秋满腹愁思，哪有空理会他的话。
秦凌风瘪了瘪嘴，悔得肠子都快青了，他没事跟赵蔚楚吵这个作什么啊？还有那该死的赵七，肯定是故意说那些话，好让大小姐误会自己是个＊＊公子的。
这会儿的他全忘了，根本不用赵七提醒，他在李叶秋的心中就是个＊＊公子，而且还是不学无术的那种。
五皇子娶妻，阵势自然极大。
将军府是嫁女，在新娘被迎走之后，倒是慢慢清闲了下来。送走最后一波客人时，还不算太晚。
李叶秋本想在娘家住一个晚上，但是赵蔚楚坚决不许：“将军府本就有人居心叵测，谁知道她们还会不会再拿你开刀？”
李叶秋摸摸自己的肚子，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，便道：“那我一会儿便去找爹爹。”
“嗯，把事实讲出来就好了，岳父心中自会有数的。”
很多时候，你觉得自己洞察了先机，可是在说出来后，没准会发现，那个需要你提醒的人比你想像的要敏锐得多。
所以，还是点到即止便好。
李叶秋想了想，并没有特地为了这事去秦猛的书房，而是很自然地把他叫到一边，三言两语总结了一下下午的事情，顺便也把对陈冬儿的怀疑说了出来。
秦猛惊得都忘了怎么说话，好半天才道：“这么大的事儿，你怎么这般随便就说出来了，走，和爹爹到书房好好合计合计。”
李叶秋却是摇头：“爹爹，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，再谈也谈不出什么来。那幕后之人反倒会因为我们的密谈而警觉起来，所以还是算了吧。只是这事你万万要仔细留心，毕竟敌暗我明，形势你咱们非常不利。”
“是啊，差点就害了你了。”
“没事，女儿这不是全身而退了嘛！”
“你那个大娘和堂姐是越来越不像样了。你放心，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。”
这点李叶秋倒是无所谓：“立场不同而已，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把二堂姐远嫁的么？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秦猛苦笑：“我上次听了你的话，觉得不能害了人家，便提笔去了封信，隐晦地提了提。想是他们留了心，探听清楚你二堂姐的为人后，便找了个体面的理由把庚贴拿回去了。”
这便是黄了。
李叶秋为那家人庆幸的同时，又觉得可惜：“那二堂姐怎么办？总不能一辈子养在府里吧？”
秦猛摊了摊手：“我能怎么办？总不能把她送到庙里当姑子吧，那你祖母非撕了我不可。唉，说到你祖母我就头疼，最近老是拿莹莹的婚事来烦我，我都不知道怎么应付了。”
“怎么，祖母要求很高么？”
“别提了，说是一定要门弟高的人家，做妾也行。”
李叶秋的嘴张成了O型：“祖母她，疯了么？”
“想着有我在，做妾也能横着走吧。可莹莹现在的名声差成这样，门第高的人家哪还有愿意要她的。家里有姑娘的，都不愿意她上门啊，生怕被她带坏了。我秦猛人戎马半生，到老了居然因为侄女被人嘲笑，我找谁说理去啊？”
秦猛一说到秦莹莹就满肚子牢骚。
李叶秋无语望天。
在离她们不远的拐角处，陈冬儿的手指甲已经陷入了肉里，神情满是紧张，可惜她只能看见李叶秋和秦猛的嘴张张合合，却是一个字儿都没能听清楚。
她身边的丫环道：“别急，秦芍药并没有证据能说明是我们设的局，顶多是怀疑罢了。你与秦猛多年情份，想来他也不会因为这点子怀疑就对你怎么样的。”
“你不懂，只要种下了怀疑的种子，他以后必定便不会如先前般信任我了。”
丫环满不在乎地道：“要他的信任做甚？只要咱们还在这府里，就有活动的空间。总有一天能找到破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。”
陈冬儿默然，紧紧地抿了嘴唇。
真的……要害了秦猛的性命么？
丫环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，只是有些百无聊赖地看向四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