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安二十五年的临沮牢房,又潮又闷。
庞德靠坐在冰冷的石墙上,百无聊赖。
他粗糙的手指头,一下下刮着脖子上那副沉重木枷的边角。
那上面蒙着一层暗红的铁锈,被他指甲刮得簌簌往下掉,落在身下霉烂的干草堆里。
他眯着眼,就这么数着那些掉落的锈屑,一颗,两颗……像是在数着西凉草原上的星星。
牢门外火把的光一跳一跳,把他魁梧的影子拉得老长,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晃动。
突然,牢门“哐啷”
一声被推开,一股带着江水腥气的冷风灌了进来。
两个士卒端着个托盘,上面摆着一坛酒,一个粗陶碗,后面跟着个文士模样的人。
那酒坛子往他面前的地上一放,盖子都没开,一股子不算浓的酒味就散了出来。
“关将军念你是条汉子,特赐你这碗酒。”
文士的声音平平的,没什么起伏,“喝了它,归顺大汉,前事一笔勾销。”
庞德眼皮都没抬,继续刮他的铁锈。
下一刻,他像是被那寡淡的酒味逗乐了,喉咙里滚出一声闷笑。
他抬起穿着破旧皮靴的脚,没半点犹豫,照着那酒坛子就狠狠踹了过去!
“哗啦——!”
陶坛应声而碎,浑浊的酒液混着碎片溅了一地,湿漉漉地蔓延开来。
浓烈些的酒气瞬间又被牢里的霉味压了下去。
“呵,”
庞德咧开嘴,露出被烟熏火燎过的黄牙,声音带着西凉特有的粗粝,“云长可知,这酒还没我西凉的马尿烈?”
他鼻翼翕动,用力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味道,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轻蔑,“拿这玩意儿来劝降?看不起谁呢!
死有何惧?庞某头颅在此,拿去便是!”
这话吼出来,震得牢房顶上扑簌簌掉下几点灰来。
文士脸色变了变,没再多言,只挥挥手。
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立刻扑上来,将庞德五花大绑,推搡着出了牢门。
紧接着,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眯起了眼。
外面空气新鲜多了,但也冷。
刑场就设在关羽大帐前那片空地上,四周黑压压围满了士卒,鸦雀无声。
这是要拿他庞德的脑袋,震慑三军呢。
高台上,那面绣着“关”
字的大旗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庞德被推搡着跪在临时搭起的木台上,粗糙的木板硌着他的膝盖。
他抬眼扫视着下面一张张或麻木、或紧张、或带着点好奇的脸。
风吹着他乱糟糟的头发,露出额角一道狰狞的旧疤。
主刑官在高声念着什么,大约是罪状。
庞德一个字也没听进去。
他垂着头,目光死死盯住身前那两个膀大腰圆、袒露着胸膛的刽子手。
一个正往手掌心吐唾沫,搓着手,准备去抓那柄插在木墩子上的鬼头大刀;另一个则弯腰检查着捆他手腕的绳索,勒得死紧,粗糙的麻绳深深陷进皮肉里。
就是现在!
庞德全身的肌肉在刹那间绷紧到了极致,像一张拉满的硬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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