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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五回 五禽戏华佗传艺 上巳节逐水嬉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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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上回说到,窦辅羊续赶到山阴,在城门口遇到一位奇异的医者,而那医者的医治方法更是骇人听闻。可是,窦辅却相信了他。在手术即将完成之际。突然从城内来了一队军马,将窦辅团团围住。开口喊道:“统统拿下!”

    在此关键时刻,窦辅不能容忍半点差错。虽然并不知道来人什么来历,是什么目的,但是却不能让人打扰医治典韦马鸣!

    窦辅冷冷看着众兵卒,手提青龙戟,喝道:“谁敢!”

    此时的窦辅,刚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,浑身煞气。这一声大喝,瞬间震住了所有军马。

    那少年见此情况,对着窦辅小声道:“这位壮士!方才接报,有一人犯从此进过,不知是否见过此人!“说完,拿出一副海报交给窦辅。

    窦辅一看,便知道这些人是来抓方才那个医者的。于是,开口道:“见是见过,只不知此人身犯何罪?”

    那少年刚要高兴,却听到窦辅的后半句话,犹豫片刻后,道:“此人前来医治郡守大人!不想其根本无法治愈大人,遂留下一封信。极尽讽刺挖苦。大人阅后,吐血倒地。故而,吾等前来将其抓捕归案!”

    窦辅心中了然,道:“那郡守大人生死如何?若未死,这人按大汉律,并无罪责!况且,此人正在为在下好友治病,恐怕无暇随诸位回去!”

    那少年见窦辅根本不欲交人,便命手下准备动手。这时,远处有人赶来,对那少年耳边轻语几句后。只见那少年面露喜色,随即看看窦辅,片刻后,带着队伍回城去了。

    窦辅看的莫名其妙。但是,也不愿惹事,对方既然自己走了,窦辅亦不打算计较。

    又过了半个时辰,见那医者疲惫的从马车下来。整个人非常虚弱,窦辅忙扶其坐下,待其稍微恢复后,问道:“不知在下两位朋友,现下如何?”

    那医者点点头,道:“那两人现已睡下!待老夫再开两服药,静养白日,便可痊愈!而在白日内,切记与人争斗!否则,创口崩裂,神仙难救!”

    窦辅连忙点头,道:“在下记住了!多谢神医!神医的医术简直神乎其技!另在下钦佩不已!”

    那医者自嘲道:“雕虫小技,何足挂齿!既无安邦之策,又无定国之谋。实在算不得什么!”

    窦辅不以为然,道:“先生何以妄自菲薄!此乃神术,传之后世,必能造福百姓,活人无数啊!”

    那医者一愣,未曾想窦辅对其评价如此之高。感动不已,道:“老夫沛国谯(今安徽亳州)人,姓华名陀,字元化!公子之言,必定铭记于心!”

    窦辅暗道:果然是他!汉末三国,能有此等医术之人,寥寥无几。而张机张仲景,自己也已认识。而且有有如此外科手术之能,必定是华佗无疑了。遂不慌不忙道:“原来是华神医!”

    华佗连连摆手,道:“神医之称,愧不敢当!”

    一旁羊续忍不住,问道:“先生贵庚?”

    华佗笑道:“老夫已经年过半百!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,不光羊续,连窦辅都大吃一惊。

    华佗道:“老夫自有养身秘诀!”

    羊续窦辅听他说是秘诀,自然也不方便多问。窦辅突然想到方才之事,便问道:“华神医,不知方才之事…”

    华佗笑道:“那郡守所得之症,极为怪异!老夫不得已,才想出此招!留言辱骂与他,另其急怒攻心,吐出那口黑血,病自然痊愈!方才必定是得知郡守已经康复,故而撤兵离去!”

    窦辅恍然大悟。华佗原本打算告辞离去的,可是经不住窦辅苦留,盛情难却之下,便一起进城,找了一家酒馆,一起喝酒畅聊。相谈之中,华佗对窦辅顿生知己之感,且发现窦辅对中医很敢兴趣,却对外科手术,似乎也不陌生,更不排斥。后因为知道窦辅的出身,故而熄了收徒之心。不知不觉中,窦辅醉了。当然不是因为酒量不好,而是这些日子一直在搏杀,赶路之中,身心俱疲。

    见窦辅醉了,华佗亦不好意思不辞而别。当晚便住下了,打算第二日待窦辅清醒后再走。

    第二日清晨,窦辅醒来,本想读书,却从窗中见到,在小院中有人在打拳。好奇之下,走出观看。

    原来是华佗,见其在小院中上窜下跳,时而像猿,时而像鹤,时而像虎。看着看着顿时想到了,这是后世的五禽戏!只是,动作却与后世很多地方不同。

    而其实华佗在窦辅刚到,便已知晓。只是,很喜欢这少年,便为阻止,继续在那练习。一直练了近一个时辰,大汗淋漓,才停下。

    窦辅走到华佗面前,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。华佗笑笑,并未阻止窦辅。这也算是传艺之恩!

    待窦辅行完礼,华佗道:“公子可知此法为何?”

    窦辅连忙摇摇头,华佗道:“此乃五禽戏!”

    窦辅问道:“这是先生自创的吗?”

    华佗笑道:“老夫不敢居功!此法原传自先秦时期。称之为导引术!老夫年轻时,偶然得到一篇残篇,根据多年自己的实践,模仿猿,鹤,虎,鹿,熊五种动物体态动作,将其融合后,创出五禽戏!”

    窦辅惊讶的点头。原来五禽戏有这么悠久的历史啊!先秦时期就有了。不知道是何人所创啊!

    华佗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,交给窦辅,道:“此乃五禽戏之图谱,公子可勤加练习,它不光能使公子延年益寿,更能身轻体健,耳聪目明,还能强筋健骨,增加气力!望公子善加利用!”说完,就告辞离去了。

    窦辅送其出城,待其走远后,拿着五禽戏图谱不停翻看。正在这是,远处有车队正缓缓而来。当先一人喊道:“前面可是窦辅公子?”

    窦辅闻言,抬头一看,原来是王睿。知道蔡邕一行人到了,赶忙迎了上去。

    窦辅向蔡邕问安后,便带着众人前往住所。一路上,王睿将情况详细对窦辅做了说明。窦辅谢过王睿,同时感激羊续为了自己的良苦用心。

    到了住所后,窦辅将众人安顿好后。便去看望典韦马鸣,只见此时典韦已经可以下地,马鸣业已清醒。窦辅心中的大石彻底落下,同时对华佗的医术,赞同不已。

    一夜无话,第二天一早,窦辅起床,感到今日似乎格外热闹。出门向路人打听之下,才知道今日是上巳节。家家户户皆出门踏青,特别是青年男女们。

    窦辅刚要去回去告知蔡邕等,却发现众人已经来到门口。窦辅一愣,羊续笑道:“今日是上巳节,吾等亦可随波而行!”

    典韦马鸣只能留在屋内,羊续留了典峰陈思之数人照顾。而蔡邕羊续王睿顾雍便会同窦辅蔡琰一起出门了。

    路上窦辅请教蔡邕关于上巳节的风俗。只因为在后世窦辅从来不曾听说过这个节日。

    蔡邕笑道:“辅儿可能咏颂《诗经·郑风·溱洧》!”

    窦辅一愣,道:“当然可以!老师是在考校徒儿吗?”说完,便开始轻轻咏颂:

    溱与洧,方涣涣兮。

    士与女,方秉蕑兮。

    女曰观乎?士曰既且,且往观乎?

    洧之外,洵訏且乐。

    维士与女,伊其相谑,赠之以勺药。

    溱与洧,浏其清矣。

    士与女,殷其盈兮。

    女曰观乎?士曰既且,且往观乎?

    洧之外,洵訏且乐。

    维士与女,伊其将谑,赠之以勺药。

    蔡邕点头笑道:“正是,辅儿既然能够咏颂,难道还不明其意?”

    一旁羊续亦笑道:“诗中描绘的便是上巳节,三月三日溱洧河畔男女青年游春相戏,互结情好的动人情景。相传这是为了纪念人祖轩辕黄帝,传说因黄帝便是这一日出生。此外,更为久远的传说便是伏羲与女娲在这一天捏土(相交)造人!”

    窦辅不禁点头原来如此。众人不愿随在人群中,喜欢清净,故而走了水路,沿着鉴湖而走。

    这鉴湖便是后世的大名鼎鼎的鉴湖,最著名的便是鉴湖女侠秋瑾!当然,千年时光,沧海桑田,此时的鉴湖水系完好,还可行舟,可直通会稽山脚下。

    而一路上,窦辅亦明白了上巳节的由来。通俗说法这一天便是中国古代的情人节。又称女儿节。上巳节的风俗,是在春天聚会、在聚会时祭祀高媒和祓契于水滨以求子,《诗经》中有许多恋歌是在这节日里唱出的。《论语》“暮春者,春服既成,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七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。”记录的就是当时的情境。更接近于上巳节本色的应是唐代杜甫《丽人行》:“三月三日天气新,长安水边多丽人。”

    可惜到了后世,真正的内涵与文化精粹已经全部泯灭了,真的很可惜。当然这要‘归功’于宋代开始的程朱理学,禁锢妇女,搞什么三从四德,说诗经很多是淫邪之语。当然满清的文化摧残,外加本朝的十年动荡,破四旧,这些都‘功不可没’!终于,将中华文明的精粹,灭了个干干净净。国人的精神世界,彻底崩毁!后世过的都是西方的情人节。就算过中国情人节,一般也是过七夕!可惜,在秦汉时期,并不过七夕,当时人们认为牛郎织女二星永不相逢,很不吉利,只是凄美而已。在窦辅感叹之时,众人已经靠岸,一路鸟语花香,景色宜人!

    突然,蔡琰惊呼道:“快看!那是什么?”

    蔡琰看到了什么呢?窦辅又将怎样解答呢?欲知后事如何,请看下回分解。

    注:

    1.关于中国情人节:“三月三”由上古伏羲和女娲神话演绎而来,情人游春幽会的习俗已形成几千年的悠久历史;而“七月七”最早的记载是东晋葛洪的《西京杂记》,说“汉彩女常以七月七日穿七孔针于开襟楼,人俱习之”。两厢比较,“三月三”的习俗要比“七月七”早1000多年。

    且春天是爱情的日子,春天的爱情,协和万物,萌动青春。情人节只有在春天的时日里才会符合自然规律;七夕则是七月流火,阳气盛极而衰,更多的是秋日里凄切的闺怨,不是完全的爱情。

    七夕更多地是与节气紧密相关,而与爱情无涉。当农历七月初七日黄昏“织女”升上头顶的时候,正值暑气渐消、秋凉乍起、妇女纺线做寒衣的时节,七夕根本没有青年男女相聚欢会、谈情说爱的习俗,它是古代女子乞巧的日子,乞巧的方式大多是姑娘们穿针引线验巧,做些小物品赛巧,摆上些瓜果乞巧等等,与爱情并无直接关系。

    将原本两颗永远不能相会的牛郎、织女星意会为中国的情人节,更多地是给人一种凄苦的感觉,秦代占卜文献《日书》上就曾明确把牛郎、织女视为对婚姻不利。

    所以,要过就该过正真传统的中国情人节—上巳节!